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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爱情是遥远的梦,幻想着美丽向往的心情。

传说中,爱情是来时还要当他的妻,死后化为彩蝶翩翩飞起。初恋的时候,爱情像四目交缠的心悸,时时盼着他的电话声响起。分手以后,爱情是年少的一场游戏,狂喜狂悲后,却说不出道理,说不出道理。 ——流行歌曲,郑怡《我所知道的爱情》

一、初见

2003年9月的一天,在上课铃声响起后,像极了市集的教室渐渐安静了下来,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声还在环绕,在听到推开教室门声的那一刻,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仅仅过了几秒钟,同学们又开始窃窃私语声了,低头在做数学题的我终于被吸引抬头看向了讲台,原来是老班带了个女生进来了。这时老班说:“这是二中新转来的同学,以后大家要互相帮助,大家欢迎。”此刻我才看向她,一条淡粉色的连衣裙、粉红色的书包、白色的运动鞋、淡蓝色的发夹下一对浓如墨染的眉毛,皮肤白皙,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明媚地笑道:“大家好,我叫颜林,请大家多多关照。”

那年,我们初二。

二、相识

好像她特别受欢迎,调皮的男同学总是喜欢捉弄她,经常在教室能听到她的惊呼声,然后她会追打着捉弄她的人,看到人家吃痛的样子就会哈哈大笑。她的笑声不是那种小女生银铃般的,而是女汉子带着中性的哈哈大笑。

慢慢的,我也被吸引了,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都会有意无意地去看她;有好几次我发现她也在看我,当眼神对视的时候,都慌张地移开视线。我有点纳闷,看我干啥?那个时候我又黑又瘦又矮,像个猴子一样。

一个皮肤黝黑,体型略胖,挺着少年啤酒肚,脸上长满青春痘的杨姓同学,因为家中排行老二,我们都叫他杨二哥;在一次课间休息时,当着众人的面的对她表白了。原本嘈杂的教室像被时间施了魔咒,停在了那里;紧接着就是“杨二嫂,杨二嫂”的起哄声。我看到她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座位,面色难看得低着头。此时的杨二哥像极了胜利的公鸡,昂着头,得意洋洋。因为这个事情的发酵,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班里的男同学都称呼她为“杨二嫂”,而她在这一段时间里好像并没有那么开朗了。

我和她真正意义上的接触是一个尴尬的场面。

因为机缘巧合她的座位被调到了我后面,那天我趴在桌子上午休,忽然,我的屁股被重重地踢了一脚(那个时候我们坐的都是凳子,凳面不是很宽,如果趴桌子上睡觉,大半个屁股会悬在凳子后面)。我瞬间惊醒过来,满脸涨红地转过头对她怒目而视,并小声呵斥道:“你干嘛踢我?”她急忙向我道歉并询问:“踢到哪里了?没事吧?”我涨红了脸,答道:“踢到我,踢到我……”狠狠地转回了头就不理她了。那个时候我性格非常内向,跟女生说话就会脸红,更何况对女生说“屁股”两个字;那时对于这个城市、这个学校我也才来一年多,如果他们说话说得很快的话,我甚至都听不懂。

从那以后,我发现她好像得了多动症,她的鞋子几乎每天都会来问候我的凳子,别问我为什么屁股没事,我的腚会告诉你“亏吃多了,总会长记性的。”每每我对她怒目而视的时候,她总会笑嘻嘻地跟我道歉,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慢慢的,问候我的凳子好像无法满足她的“虐待心理”了;她将圆规夹在课桌的两堆书中间,针头微微探出,只要我一靠到她的课桌,我就能体会到紫薇的感受。那天我成功中招了,然后我也是真的生气了,站起身涨红着脸对她吼道:“你干什么?”在同学们莫名其妙的的注视下,她满脸慌张,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你经、经常靠到我桌、桌子上,摇来摇、摇去的,影、影响我写字了……”我瞪了她一眼后就急忙出了教室,检查伤口去了,只是略微破皮,但是很疼。回到教室后,她诺诺地给我到了个歉,我并未理会。

第二天,我来到教室后,她踢了踢我的凳子,我转过头看向她,她指了指夹在书堆中的圆规,趾高气昂地说:“友情提示,别靠,被扎了别怪我。”我疑惑地看了看她,她接着说:“我的桌子,你别靠,影响我写字了。”听到这里,我被气乐了,然后我就“黑化”了。

我蛊惑了一个一直喜欢捉弄她的男同学——人送外号“国宝”,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哥们之一,一起捉弄她。扎我是吧?没几天,圆规的针不见了;趾高气昂是吧?眼药水里加点风油精;影响写字是吧?圆珠笔笔珠当弹珠玩儿。隔三岔五地听到她的“咦”“呀”“啊”的惊呼声,就一个字“倍儿爽”!

就在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里,我很快熟悉并适应了她,说话不会再脸红,甚至还会开开玩笑。

很快,我们迎来了暑假。第一周,每天睡着懒觉,看着苏有朋版的倚天屠龙记(刁蛮、古灵精怪,长得还有点像),每天都很开心,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第二周,我开始想念她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赶紧上学,想调侃地喊她“杨二嫂”,看她抓狂的样子。于是我做了一件现在想来都很可笑的事:我找出我珍藏了18年的笔记本,每天睡觉前在本子上写一遍她的名字。(因为家庭原因,初三那一年频繁搬家,本子在一次搬家后遗失,就停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

初二那年暑假,懵懂的我,好像“恋爱”了。

开学的第一天,我怀着喜悦的心情走进教室,看到她明媚的笑容,听到她爽朗的笑声,正在跟闺蜜分享着暑假生活,我的心情似乎更好了。

第一节课老班就给我带来了噩耗——根据期末成绩全部调整座位;然后我们就被“拆散”了,当时我心里满是失落。

(我的新同桌是一个性格大大咧咧,能够男女通吃的“假小子”,人缘特别好,男生们都把新同桌当兄弟;印象最深的就是新同桌有一头黝黑茂密的长发,特别爱看动漫,尤其是《火影忍者》。我们也是很有缘分,高中还在一个班,又做了一年的同桌,那个时候关系也是真的很好。这里我就称呼新同桌为假小子吧。因为后文会多次出现,所以在这里简单介绍我的新同桌。

顺便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个初三新转入的女同学,班花级别的,至少当时给我的感觉是,反正就是开学没多久转来的,文中我就以“黑长直”来称呼吧。)

我还是过着没羞没臊偷看她的校园生活,上课之余还是和以前一样,跟着国宝、X哥等几个哥们一起打台球、吃饭、吹牛打屁。其实男生和女生对于八卦的追捧真的差不多,记得我们的话题大多数都是围绕着某某喜欢谁谁,谁谁又给某某写情书等等;而其中的谁谁和某某大部分都是黑长直和她。因为哥们之一的鸭子非常喜欢“黑长直”(后来鸭子还给“黑长直”写过情书表过白,但是被拒绝了);而国宝呢,总喜欢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慢慢地我发现国宝喜欢她。这个发现让我在心底产生一抹淡淡的苦涩,也许是性格的原因,我将这份感情藏在了心底。

整个学期我跟她的交集变得少之又少:一次是我跟往常一样跟她开玩笑叫她“杨二嫂”,她突然非常生气对头吼到:“以后再也不准这样叫我了,我感到很恶心。”我感觉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深究;第二件是圣诞节的时候,我在抽屉里发现了几封贺卡,其中之一是她写,我并没有回礼,只是如获珍宝将其收藏了起来。有时候我也会想:“她会不会喜欢我呢?”

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学业变得非常重,总是有做不完的作业和试卷,连每周的休假都改成只有半天。因为我家离学校很近,所以星期天的下午,我总喜欢约国宝回教室写作业。慢慢我发现她也总是在,我在心里疑惑作为住校生的她,仅有的半天假都不回家,难道不会想家的吗?

星期天下午,国宝总是喜欢在写完作业后叫上教室里的同学,将课桌拼成一个乒乓球桌,大家一起打一两个小时的乒乓球放松。国宝喜欢叫着她“二嫂”,捉弄着她,然后引来她的呵斥和打闹。我越发地将感情藏在心里,她对我也是越发的冷漠。

就这样,我们匆匆度过了忙碌的一个学期,匆忙到离别时都没来得及询问联系方式。

也许,是我不敢!

高中我留在了本部上学,而她去了其他学校,慢慢的,生活中就没有了她的任何消息。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高二我又跟假小子同桌的时候了,假小子总是有意无意地告诉我一些她的情况(她们一直通过QQ有联系)。而我总是装作不在意,也并没有回应。慢慢的,假小子也就不说她了。然后我就又失去了她的任何信息了。

很久以后,假小子跟我说:“其实我初三的时候就知道你喜欢她了,一天有事没事就偷看她,有时候晚自习还以要请教问题为借口跟别人调座位到她的斜后方,看着她发呆。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了你喜欢她。”

三、相知

再一次看到她是在高中毕业后的初中同学会上。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沙织连衣裙,脸上洋溢着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无不彰显着少女的澎湃朝气。

咦!好像脸圆了一点,长胖了啊!

看到她的那一刻,在我心底雪藏已久的情感好像在颤动。但是因为自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上前询问联系方式。

对于高考失利且打算出去打工的我来说,原本是拒绝来参加这种操蛋的同学会的,高中毕业,初中同学凑个什么热闹劲的…打住了,这里我们不讲人性,我们讲懵懂的爱情。不是听说她要来,我绝对是不可能来的!男人嘛,谁没点自尊心啊!初中你们有几个成绩比我好的?还把我尊敬的班主任和数学老师叫来了!反正就是毫无存在感的我很不爽,全程就是埋头吃吃吃。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我这三年的变化吧,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网瘾少年”。叛逆了,父母管不住,学会了抽烟、喝酒,每周至少要在网吧待两个通宵。成绩一落千丈,高考前两个月有醒悟的迹象,但是实在抓不起来了。高考成绩出来后整个人就是挺颓废挺丧的,因为成绩不理想,高考自愿都是乱写一通,压根没打算上大学了。

后来我们又搬家了,搬到了临省C市,距离原来的生活A市有一百多公里。其实我爸在我初三的时候就因为工作原因来C市发展了,而我妈担心我频繁换学校影响我的学习和心情;在征求我的意见后,我妈就留在A市一边开店一边照顾我(我们就吃住在店里),这三年多我其实很少见我爸的。在父母的不断劝说下,我最后答应在C市复读一年,来年再战高考。

2008年8月,国宝约我回A市玩,在征得父母同意后我很开心的回A市玩了一个星期(国宝高中就在我隔壁班,两人关系一直非常好)。期间国宝提议去临县爬山看日出,我是欣然答应。然后问题来了——路线,那时的生活跟现在可不一样;不像现在不管走到哪里,导航一开,天下我有;那时想在网上找路线都很难,主要是网友描述的不清楚,模糊不清。国宝告诉我,没事儿,路线已经找人问好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背起装有相机、水、面包和衣服的书包出发了,先到A市客运站乘坐大巴车到临县的客运站,再转乘中巴到城郊的一个小镇。临近中午我们才到了小镇,在小镇车站附近找了家小饭馆吃饭后,国宝有点懵了,忘了该怎么坐车了。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我都着急了,我就叫国宝打电话问一下呗(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流行小灵通和平板机了)。国宝无奈,只好打电话询问。然后我们又上了一辆小巴(类似于镇上的公交车),上车后我问国宝:“给谁打的电话问的?”

国宝:“颜林啊,她就是临县的人。”

“你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有?”

“昨天在QQ上问她路线,顺便要了电话号码,方便问路。”

“怎么不约她一起来爬山,那才真的方便,都不用问路。”

“约了,她前段时间刚来过,说爬山太累,脚疼、腿疼,被拒绝了。”

我一脑袋的点点点…又问:“啥时候加的QQ?一直有联系?”

“初二还是初三就加了呀,偶尔吧,看到在线都会说两句。”

那不就是一直在联系的意思吗?我又是一脑袋的点点点…

我们在一个废弃矿场下车,然后国宝又给她打了十几分钟电话才找到上山的路。上山真的是非常的艰辛,走走歇歇,路上一会下雨一会儿太阳,有些地方还没修石阶,花了四个多小时才来到山顶。山顶有一座寺庙,听说在这一带很有名气,香火旺盛。我们就在寺庙里吃的斋饭,一个馒头、一碗稀饭、一小碟咸菜,具体多少钱我忘了,只记得有点小贵。一个僧人告诉我们,这里晚上很冷,可以住庙里,80块一人。“啥?80一人,我可以在网吧玩10个通宵了,不可能,没钱!”我心想。

饭后我们在寺庙附近边闲逛边照相边等日落,就这样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气温开始骤降,我们穿上带来的外套后返回寺庙,准备等寺庙关门后再出去找地方睡觉。在我跪拜完庙里所有的佛像后被通知要关门了,于是我们走出寺庙,在门口又碰到那个“背包客”,在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他了,看着也就比我们大几岁的样子,从山的另一面上来的。哈哈哈,肯定也是舍不得那80块钱。

我们打算结伴抗寒,是真的很冷,薄外套根本顶不住(之后但凡有人咨询来这里看日出的攻略,我都是推荐住寺庙并带羽绒服)。我们边搓着双臂边在寺庙附近转悠,实在找不到能避风抗寒的地方,最后决定在离庙有两百米左右的一片空地上生火取暖。我们三分头在附近找了很多的柴火,堆起了直径一米左右的篝火,身体终于暖和了起来。

闲聊中我们得知“背包客”是一名C市的大学生(山的另一面就属于C市),我们就不断询问起大学的精彩生活,试问哪个高中生不憧憬大学生活。后来我们问“背包客”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他告诉我们因为失恋了,想一个人出来走走,看日出散散心。

晚上九点,当我抬头看天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映入我眼帘内的是满天的星海,星光照亮了整片天空,星海的中心地带形成彩色的星云,四周围绕着密密麻麻的星星。我有被震惊到了,赶紧拿出相机像记录这一刻,可惜相机太差,无法捕捉星光。

我问国宝:“这里夜晚的星星都是这样的吗?”

旁边传来幽幽的回答:“今天是七夕节!”

我恍然,心里想道:“七夕、失恋、一个人出来走走,你真的狗!单身狗的狗。”

我们商量好,轮流看火,一人负责两个多小时。我主动要求第一个看火,“背包客”第二,国宝第三。

我躺在篝火旁,双手枕着后脑勺,呆呆看着天空,心里在无数思绪在环绕,想着她,遗憾着没能跟她一起观看这美丽的星海,心里好像做了什么决定。

夜里十二点,我叫醒“背包客”后,就蜷缩在篝火旁就缓缓睡去。

在国宝的摇晃中我缓缓睁开双眼,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熄灭火堆后寻找位置等待日出。在看完日出并照相留念后,我们回到寺庙吃早饭,饭后我们洗漱一番就打算返程了。

下山的时候是真的体会到了“上山容易下山难”,拖着僵硬的腿脚回到了A市家中。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入QQ,打开添加好友输入她的QQ号,申请添加好友。(其实以前的QQ对用户的隐私保密程度特别低,只要你在对方空间或者留言板留下过痕迹,其他人就能通过对方空间找到你的QQ号。通过这个方法,我很早就知道了她的QQ号了,只是一直没有添加)然后将相机连接电脑,拷贝处这个出行的照片打包传给国宝,挑选一部分照的好的上传的自己的QQ空间

这时,电脑音箱传来咳嗽声,点开消息一看,我内心一阵激动,添加好友成功!

我立即给她发消息:“哈喽,感谢你的指路,旅途很精彩,风景很震撼。”

随即她回我消息:“嗯,山上看日出日落真的很美。”

我说:“是很美,但是昨晚的星星才是真的好看,太震撼了,你昨晚有看到吗?”

“昨天城里在下雨,什么都看不到。”

“国宝不是也约你了吗?为啥不一起去。”

“跟家里人才去过呀,回来后腿痛了一个星期,刚刚好,才不想去呢。”

“真的遗憾,没有看到那种漫天星辰的画面。山上晚上也是真的冷。”

“不是跟你们说了的吗,上去要带衣服的呀,我带着毛衣去的。”

……(分享着昨晚的凄惨经历和震撼画面)

“我要去吃饭了,拜拜”

“好的,拜拜”

正打算起身出去吃饭的我,又跌坐了回去,小腿和脚太疼了,完全僵硬了,忽然就非常理解她为什么不想去了,大概我也得疼一个礼拜吧。

一直到9月份开学,我每天都很开心,因为每天都在跟她聊天,中途问了她的电话号码,白天QQ聊天,晚上就是发短信,经常发短信到深更半夜。

有次她突然问我:“高中耍朋友没有嘛?”

“没有呀,每天游戏都耍不赢,哪里有时间耍朋友嘛!”

“没有吗?就没遇见喜欢的?”

“没有呀,没时间看女生。就算遇到了又能怎么样,你也知道,我跟女生说话就脸红,主要还是长得丑,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呀!”

“也是,你那么黑,长得像个狒狒一样,是没人喜欢。”

“呵呵,那你呢?”

“我也没有。”

“初中我就发现好多人喜欢你,追的人肯定很多吧?”

“那是,本小姐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是是是,那怎么不耍,没喜欢的?”

“嗯,没有,也不想耍!”

还有,一天晚上大概九点多的样子,她说:“突然好像去KTV唱歌啊!”

“别了,太晚了,要不然你就在家里唱吧,我当听众。”

“呵呵,想得美!”

“你不是想唱歌的嘛?”

“也不是不行,但是要你先唱。”

“那也行,我先唱,我唱完了你唱。”

然后我们就打开了视频,可惜她摄像头没开,不能看到人。

我呢,一直属于五音不全那种的,那个时候正好是高中毕业季,大家都在学那些离别的歌曲,比如《那些花儿》、《白桦林》、《同桌的你》等等,而我特别喜欢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主要是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唱的不错。

“那我就给你来一首《祝你一路顺风》吧。”

“期待…”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深情演唱”,唱到一半的时候,她那边突然传来了“额呵”的大声咳嗽,我赶紧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没事,你继续”然后我就继续“深情演唱”。

完毕,我问她:“唱的怎么样?”

她憋着笑说:“好听好听”

然后她紧接着说:“今天好晚了,要下了,该去睡觉了”然后就把视频关掉了。

我赶紧发消息过去:“啥?我的歌呢?你个大骗子!”

给我的回复就两个字“拜拜”

后来她告诉我,那天我唱到一半的时候,她妈妈回家了,因为电脑是在客厅的,一进门就能看到,她咳嗽是在提醒我;叫我继续是觉得本来就没有什么,遮遮掩掩更加容易被猜疑。还告诉我,唱完后她妈妈还说唱得不错,然后就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记得当她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的手机已经被我的脸烤焦了,太羞愧了,没脸见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以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我已经在她妈妈面前社会性死亡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时间很快来到了八月底,我开学了,在新的城市、陌生的环境开始我真正意义上的“高三”生活。我爸为了让我更好的学习选择一所封闭式的学校,除了周日下午放假,其他时间都无法出学校。因为高四是提前几天来学校报到的,学校的食堂也还没有开放,所以我开学的第一周并没有封闭,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熟悉周边的环境和购买生活用品。

这天她发短信跟我说:“我剪成短发了,丑死了,丑死了,#大哭”

“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你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已经到学校了吧?”

“哼,那是当然,只是、只是没有以前好看了呀。嗯呐,已经报道了”

“说不定是比以前更加好看呢?来,照张相发彩信过来我帮你鉴赏鉴赏”

“你想得美”

这里忘了交代她就读的大学了,她是考去了西安的一所警官职业学院,所以在校期间只能留短发。

在星期天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班主任走进教室通知大家道:“经学校研究决定,为了督促大家更好的学习,下周开始在学校不允许使用手机,今天下午大家回家后把手机放回家中,我们也会短信通知到各位家长;家里远的同学可以将手机放老师这里,每个星期天上午放学后来拿。学校里有公用电话亭,有急事需要联系家人的可以去办理IC卡给家人打电话。”晴天霹雳啊,那不是我就不能随时联系她了?

放学后我立刻去找办理IC卡的地方,询问舍管阿姨后才知道要到校门口外面的报亭买。我也就立刻跑去买了一张IC卡,50元面值的。

回家后我发短信跟她说:“我好惨呐,我不能玩电脑了,手机也不能带了,我该怎么活呀!呜呜呜”(其实我在意的是不能随时跟她联系了)

“活该,谁叫你之前不努力,这叫恶有恶报。啊!我美好的大学生活呀!”

“???警校的大学生活会美好吗?你美丽的锅盖头真的好美好呢!”(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她最终还是发了短发的照片给我看了的)

“哥屋恩”

紧接着她又说:“我们也马上要开始军训啦,好忙的。既然都选择复习了,就好好努把力,加油!”

“嗯,一定”

这天下午,我在家查了很多学校的资料,我要给自己定一个目标。去加油!去努力!最后我锁定在西安理工大学的精算系,因为我从小数学成绩就很好,对数字也很敏感。(小学数学几乎全满分,初中有近一半的考试也是满分,高中几乎在140分左右。记得高考完班主任看着我的成绩感叹如果把我的数学分给别人,又能多好多一本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夸我还是损我。)但是难度真的很大,以我现在成绩大专都够呛,而西安理工大学至少得二本,精算系只有一本分才有希望。即便如此,我还是决定朝这个方向努力试试,至少要考个二本去西安理工大呀!

回到学校后我也是真的非常努力,克制住联系她的冲动,希望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了。可是在周四的晚自习后,我就没忍住在电话亭给她打电话了。

“喂,哪位?”

“是我呀,***”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不是在学校吗?用啥打的?”

“寝室楼门口的电话亭,插IC卡打的。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感觉好难啊,啥都不会,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就是想她了)

“哦哦,慢慢来嘛,毕竟落下了这么多,不要着急”

“嗯,军训怎么样?大学生活美好不?”

“哎呀,别提了,累死个人,脚完全受不了。但我们的教官好有趣……”

就这样我们聊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分享着彼此的近期生活和遇到的趣事。

星期六同样的时间,我又给她打电话了。

她接起电话就跟我说:“晚点给我打,我在回寝室的路上,我给你报一个电话号码,你记下,一会儿打********这个电话找我,号码记住了吗?”

我说:“好,记住了,那我十分钟后给你打吧”

然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我拨打了那个号码,接通后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喂,请问哪位?找谁?”

“你好,我找颜林,麻烦叫她接下电话”

然后就听到震耳的喊叫:“颜林,找你的。”紧接着话筒那边传来了她“来啦来啦”的声音。

在确定电话对面是她后,我赶紧询问:“这是什么电话?”

“寝室的电话呀,我们大学每个寝室都有个电话,寝室之间能相互拨打,不能拨打外面的电话,只能接听。我还是用的A市的手机号码,还没来得及去办本地的电话卡,接电话老贵了,昨天差点被你打停机了。所以记住这个号码,以后要找我,请打这个电话。”

“是”

就这样我们闲聊了大概二十分钟后,我回到教室学习直到关灯。我们的晚自习放学时间是八点半,教室关灯时间是十点半,一般情况下晚自习放学后大家都会在教室上自习。

渐渐的,我们的通话从两三天一打变成了几乎每天都打,从半个小时变成了一个小时甚至更长,追忆着过去,分享着生活乐趣。

一次她突然问我:“还记得‘黑长直’吗?”

我故意逗她说道:“当然记得啦,人家好歹是班花”

“那你去给‘黑长直’打电话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不至于这么小气的吧,可我还是很作死的答道:“我也没联系方式啊”

“我帮你去问!”

感觉不对了,我急忙道:“好看不代表我喜欢啊,还有我为什么要给‘黑长直’打电话?”

“你不是喜欢‘黑长直’吗?”

“啥?谁说的呀?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演,你就接着演吧!初三的时候给‘黑长直’写情书,高中和‘黑长直’耍朋友,我都知道的!”

“哪个挨千刀的在诽谤我?你快告诉我,我的大刀已饥渴难耐了!”

我接着说道:“再说‘黑长直’才转学过来的时候,鸭子就给‘黑长直’写情书了,后来还表白了。我跟鸭子的关系这么好,我能做出这种事?”

“呵呵,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你不相信我,我真的很冤枉啊,比窦娥还冤,明年六月会下雪为我证明!”

“呵呵,我等着明年暑假前的大雪!”

……

因为我们男生宿舍楼就在教学楼旁边,是进出教学楼的必经之路,所以我每天晚自习后雷打不动的在宿舍楼前电话亭打电话成为了学校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路过的同学经常会说:“又在给女朋友打电话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不好意思,会解释。后来慢慢也就默认了,毕竟在我心里她就是。

记得有次因为长期的睡眠不足,那周周日下午我就没有回家,给家里打电话说了一声,就准备在寝室睡一下午(其实回家也就待几个小时,晚自习前又要赶回学校的)。下午四点左右我就醒了,睡醒后感觉情绪特别低落,就是莫名的难受。我就给她打电话,寝室电话没人接,我想可能周末出去逛街了,就给她手机打。

接通后她疑惑的问:“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家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学校了?”

“我感觉很累就没有回家,在寝室睡觉,刚刚睡醒”

“怪不得,下午给你发短信也没回”

“颜姐,我感觉心里好难受呀”

“怎么了嘛”

“就是难受,想抱抱”

“哥屋恩”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压力太大了吧,累到了;他们都上大学了,而我却留级,想着挺难受的”

“这个有啥呀,我还不是留过级”

“啥?你留过级?那你不知道得有多笨啊”

“哥屋恩”

“啥时候?不会是小学吧?”

“初二呀,在二中读了初二,转学过来还是初二,他们都知道,我又没刻意隐瞒,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我又不八卦,没人告诉我,哪里会知道”我哪里是不八卦,而是初中的时候我不好意思打听,高中完全没消息。

“留级就留级呗,有什么嘛!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适当放松放松,要劳逸结合。晚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现在就先挂电话了,还在逛街呢,一会还要去吃烤肉。”

“颜姐,我也想吃”

“过来,姐请你吃”

“那可一言为定嘞,迟早我要过去”

“过期不候,拜拜啦”

“嗯,拜拜”

挂了电话心情好了很多,也成功被她说的秘密转移了注意力。

晚自习一下课,我立刻飞奔出教室,立刻给她打了电话过去,很快就接通了,好像守在电话边一样。

就听她说道:“哟,挺准时的嘛”

“那必须,窥探他人的秘密,是多么让人振奋的事情啊!”

“变态”

“请开始你的表演”

“还记得初中有一次,在放学铃一响的时候我就立刻跑出教室吗?”

“……”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弱弱的说道:“我承认我有偷偷看你,但是我不能够24小时盯着你啊,还有就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哥屋恩”

她想了一会又说:“那你还记不记得有天中午我不小心踢了你的屁股?”

我满脸黑线,说道:“这事儿你还记着呢?”

“那是,瞅你那满脸通红的样子,太可爱了,太好玩了!”

“然后呢?”

“就是那天,二中有个高一的男的要来堵我,中午给我发信息,我看到后一激动就踢了你屁股。”(她转学过来又住校,家人不放心,所以给她买了小灵通)

“什么情况啊?”

“我在二中的时候初二,他初三。天天对我死缠烂打,经常跑教室来堵我,真的太烦人了”

“是是是,你魅力太大了。这个可以成为转校的理由,留级还是证明你笨呗!”

“哥屋恩,那一年父母离婚了,打击挺大的,没什么心思上学,课业落下了,所以干脆就降级了。”

听到这里我没有接话,那个时候的我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也没有去问离婚的原因,觉得那是大人的事。

她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挺难的,转校过来后不是在住校么?晚上经常睡不着觉,半夜一个人跑出寝室在栏杆边发呆,很多次都想跳下去。”

听到这里我的心紧了紧,对她心疼不已,关心的问道:“现在呢?”

“可能习惯了,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坐在窗边,记得高中有一次,差点就跳下去了。所以你不要惹我哈!”

“不能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惹你的!”

……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晚上都在给她打电话,周四晚上正说的开心的时候电话界面提示余额不足两元。我赶紧跟她说:“完了,这周没回去,忘了出去给IC卡充值了,就剩两块钱了,只有下周再给你打了。”

她说道:“那你马上挂电话,先别走,我给你打过来。”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几十秒,公用电话亭的电话响了,我立马接起电话问她:“你怎么打过来的?”

“你好笨啊,你不是打过我手机吗?我就把号码存下来了呀。”

“嗯,还是你聪明。”

“那是,卡里留两块钱,以备不时之需,有急事能给家里打电话,如果放假前想给我打电话,你先打过来,然后我再给你打回去就行了。”

……

后面几天我还是每天跟她联系,只是通话时间都很短,担心手机长途太贵了。

周日中午,我终于回家了。在吃完爸妈做的一桌我喜欢吃的菜后,我急忙来到了电脑前,查找起了心理学专业的大学。其实在听完她多次想跳楼的想法后,我就萌生学习心理学的想法,我要守护好她。发现心理学专业要求基本上都是二本,我现在有两个目标——精算和心理学专业,一定得加油,至少考上二本。

时间很快来到了一月份,这天发生了一件让我很生气也很矛盾的事。

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所谓的第一次摸底考试成绩出来。谁说一定不要早恋的,会影响学习的?爱情何尝不是一种学习的动力呢?每天花这么多时间打电话耽误学习吗?耽误了时间,但并不一定会耽误学习!反倒给我带来了无限的动力,起到了正面的影响。一个学期,从大专都费劲的成绩提升到了接近一本的成绩,对于这个成绩我是相当满意的,想着在努力半年,一本肯定没问题的。

第一时间我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分享我的喜悦。立刻给她打电话,但是那边电话占线,心想也正常,毕竟是寝室的公用电话;于是我就给她手机打电话,无人接听;再打,电话接通了,她小声告诉我现在有事,晚点再打电话,我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有事瞒着我!使用寝室公用电话的就是她,想起来她说过她室友都是当地人,那么会是谁在给她打电话呢?我焦躁的在电话亭旁走来走去,我的不安在慢慢吞噬着我的喜悦。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又给她的寝室打电话,还是占线。这个时候那种焦虑和不安已经充满了整个内心,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一直打电话。又过了十分钟后,我再次拨了过去,这次终于通了,响了两声后她就接起了电话,只听她心虚的问我:“怎么啦?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没事呀,只是想你了呗。”紧接着问道:“刚刚在忙啥呢?”

“没啥呀,就学校的一点事情,不是之前跟你说过吗?”

之前确实跟我说过因为学生会的原因,放假了要晚几天回家,老师给她安排了任务。

听到这里,我内心更加不安了,老师给你打电话不打手机而打寝室电话?我沉声问道:“真的?颜林,你可不要骗我!”

她可能感觉到了我的严肃,沉默了几秒钟后,突然就换了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哎呀,跟你说了嘛,本来就没有什么的事情,刚刚是国宝给我打电话啦。”

我心里一怔,急忙问道:“经常给你打电话?”

“也没有啦,就是偶尔,反正没你多。”

我心想我几乎每天打,你跟我说没我多是多少啊?两天还是三天?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都聊啥呀?”

“怕你多想,就没跟你说了。也没说啥,就聊聊自己的大学生活呗,对了,他说大学一个女生一直在追他,但是他不喜欢。我一直在劝他可以试试,刚刚还在说呢。”

说到这里,我基本已经心安了,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接下来我把我考试成绩的事情告诉了她,并跟她说:“再努力半年,我准备考西安理工大,过来找你。”(之前从未说过想考去西安的事情)

“嗯,加油!来了姐请你吃饭。”

听到她的回答,我发现,我们不再只是暧昧,虽然从未说过一句“喜欢”,但已经恋爱了!

四、相恋

终于放寒假了,可以松一口气了。我每天都和手机腻在一起,期盼着电话铃声响起。

这天她发短信跟我说:“火车票买好了,下午两点多的,终于可以回家啦。”

“那不是得晚上十一点才到A市,我过来接你吧。”

“你那边过来好麻烦的,还是算了吧,我爸说要来接我的。”

“没事儿,反正放假了也没事。”

过了十几分钟她给我回短信说:“那好吧,我已经跟我爸说好了,叫他不用过来接我了。”

见她答应了,我兴奋的又蹦又跳。

午饭后跟爸妈说要去A市玩一天,晚上不回家了,要了两百块钱就去车站了。

到A市客运站再转乘小巴来到火车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火车站是在A市旁边一个小镇上,那几年听说火车站附近有点乱。

我就在火车站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找个网吧待着了,因为火车上手机几乎没什么信号,中途我们也很少联系,只是大概一个小时发一条短信询问下情况。

十点半,我来到火车站出口处等待。

十一点,我收到她发来的短信:“到站了”。

我给她回信息说:“我就在出口处。”

之后我便看到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打开出口处的大门,拉下通道的警戒线。这时我看到星星点点的人从火车站里面出来,渐渐的视野里的人越来越多,我踮着脚在人群中寻找她。当我看到她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旁边水果摊的讨价还价声没了,出租车司机的吆喝声也没了,只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傻笑地看着她,直到她走到我面前,轻轻踢了我一脚说道:“傻笑什么?走了。”我回过神来急忙拿过她的行李箱,询问道:“累了吧?冷不冷?渴不渴?要不要买点水果回去吃?”(脑补了无数次见面时拥抱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我,哪里敢抱?)

她看了一眼水果摊后,说道:“不吃了,有点冷,赶紧回家了”

我应了声就去打了一辆车,在车上她跟我说一会儿到楼下我不用下车,避免被她爸看到,然后掉头回火车站找回A市的组合车。我应承到,嘱咐她到家了第一时间给我发短信。(她爸在这边工作,所以就住在这个镇上的。)

回到A市门店(之前有说过高中的时候我妈在A市边开店边照顾我,因为门市租期未到且还有一些生意来往,所以我妈有时候也还会过来。)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回C市了。

在过年的前一个星期,我跟我爸妈说想到A市找同学玩几天。我爸说:“那行,你过去没事把店开着,正好这几天那边也有点事,你妈就不用过去,你去办一下。”

在A市的几天,我上午开店,下午和初中同学或者高中同学打麻将,晚上吃饭喝点小酒。(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麻将了)

这天下午是约国宝、X哥、鸭子几个初中同学打麻将,然后晚上一起吃饭,我提议一起喝点啤酒。其实我是有目的,我想借着酒劲说和她相关的一些事,我也知道国宝喜欢她,想让国宝主动退出;再加上我是喝酒上脸的那种,喝了酒能遮盖脸色和尴尬。

饭桌上,我问国宝:“大学还没耍朋友呀?你看X哥高中就开始耍朋友,读大学了更是不得了。”

国宝:“没有哦,哪里那么好找嘛。”

我问道:“不是你们大学一直有个女生在追你吗?”

这时整桌人都诧异的看向国宝,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X哥还调侃道:“哎哟,不错哦,隐藏的够深嘛!”

国宝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没说过这个事情啊!”

我回答道:“颜林告诉我的呀!”

国宝脸色有点不对了,问道:“你们有联系?”

我说:“是啊,一直在联系,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吧。”

看国宝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也就没说这个话题了。就一直追问国宝那个女生的事情,劝他如果不错的话,可以试试嘛。

本来喝一瓶啤酒就会吐的国宝,那天喝了可能有两瓶,吐了三次。说实话,看着喝醉的他,我真的有点不忍心。其实我也想公平竞争的,以目前的形势我自认为不会输给他,但是有这么个情敌在,心里始终也是不放心的,并且我认为诽谤我给“黑长直”写情书耍朋友的就是国宝。像假小子说的,如果初中有意观察我,肯定知道我是喜欢她的,所以国宝有动机这样做,我也实在想不出其他人这样做的目的。

后来我也是挺后悔耍心机做了这件事情。

转眼新学期就开学了,我跟她诉苦说:“又要开始苦逼的学习了,又不能带手机,不能随时随地的联系了。”

“加油哦,想我了就打电话呗,又不是不能打电话。”

整个寒假我基本上没拿起过书本,就跟她“缠绵”在短信里。才开学的时候非常不适应,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学习,老是想她,晚上给她打电话的时间也变长了;直到她也去学校后我才慢慢恢复过来。

这天她在电话里跟我说:“今天国宝给我打电话了,说他答应了那个女生了。”

“不错嘛,才开学多久啊!有何感想?”

“能有啥感谢,祝福他呗。”

“嗯,挺好的。”我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国宝恋爱了,也算圆满了吧?

在这紧张的学习氛围中,我每天总能忙中偷闲,享受着片刻的惬意时光,跟她分享着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记得有次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谁喜欢你了?”

我翻了个白眼,虽然她并不能看到,接着问道:“是不是初中?”

“怎么可能嘛!”

“记得初二你才来没多久的时候,经常偷偷看我呢?”

“有吗?我没有任何印象啊!”

“我承认那个时候我被你吸引了,我经常偷偷看你,然后就发现你在偷看我了。”

“哈哈哈哈哈,那个时候就是好奇而已,我们寝室几个女生经常在寝室聊你。”

“看来我魅力不小嘛!”

“可拉倒吧,哈哈哈哈哈哈…”她自顾自的就笑起来了,接着说道:“她们说你是外地人,来这边学的第一句方言就是骂人,笑死我了。”

她又接着边笑边说道:“听说这个事情还被记入了档案,哈哈哈哈哈…”

我无奈道:“***不当人子,做这种缺德事。”(初三的时候因为第一任班主任休产假换过)

那边继续传来哈哈的大笑声。

“就因为这个偷看我?”

“还有就是因为数学老师有事没事就喜欢夸你,所以好奇呗。”

“没了?”

“没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喂!你说清楚,我哪里有喜欢你了!”

……

到现在都还是未解之谜!

记得在四五月份的时候,那天是周五,晚上我给她寝室打电话没人接,就给她手机打,也是一直没人接;直到打了四五次后电话终于接通了,话筒中传来:“喂,哪位?”我听出是她室友的声音,毕竟帮我递过太多次电话了。

我赶紧回答道:“是我***,颜林呢?”

“哦哦,颜林喝醉了,不用担心,我们正把她送回寝室呢”

“你们跟谁一起吃饭啊?怎么她还喝醉了?”

“就我们寝室几个人吃的饭,她心情不好。”

虽然我很疑惑,但是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多问,我说到:“那行,麻烦你们了,晚点差不多等你们回寝室了我再打电话过来,麻烦你到时候接听一下。”

“嗯,好,那拜拜”就挂断了电话。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又打电话过去得知已经回到寝室了,我也就放心了。

这天晚上回到教室后我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包括之后回寝室也是机械的翻着书,根本就没有看进去。大概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我实在不放心,又到寝室楼下的电话亭给她手机打电话(因为时间太晚了,打寝室电话会打扰别人),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只听她虚弱的问道:“怎么还没睡觉?”

“担心你。睡醒了?怎么样,好点没?”

“嗯,刚刚起来吐了,清醒多了,但是难受得很!”

“要不要接着睡觉?”

“没事儿,现在人清醒多了,聊会儿天吧。”

“嗯,好。”

接着一阵沉默,我是想她主动交代到底什么情况,所以没有发问。

大概沉默了半分钟,她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心情不好。”

我还是沉默,等她继续说。

又过了几秒后,她接着说:“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学生会副会长,一天事情挺多的。老师打算下学期让我当学生会会长,这个学期压力很大,毕竟作为一个外地人,有些同学不理解,有些同学不配合工作,我很多工作很难开展,之前……”

我静静的听着,心疼不已。我轻轻的跟她说:“为什么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学生会会长我们不要了,不当了好不好?”

她突然笑了,用既轻松又坚定的语气跟我说道:“不行,我一定要!”

我沉默了一会儿后跟她说:“那好,我支持你,但是以后有什么时候要跟我说,别像今天这样了,我很担心!”

她想了一会儿后,跟我说:“好。”

接着我们一直聊到两点才去睡觉。

这天晚上我知道了她选择的大学生活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美好的大学生活;了解了她从未向我表露过的压力;明白了她很努力,也很优秀!

其实,我也明白,她不跟我说那些的原因,她是担心给我带来压力,担心影响我的学习。

时间很快来到了查高考成绩的那天,未达到二本的分数线,我考砸了!炙热的阳光无法带走我心中的寒冷,我失魂落魄,我对未来的所有计划和畅想犹如泡沫,一刹那,都消散了…

我无法遵守我跟她的约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而她却一直在安慰着我。

报考志愿最后按照我跟我爸的约定,听从他的安排报考了C市的警校(专科)。

2009年的六月份,我的记忆是模糊的,如雨后的湖面,荡起的祁连终归于平静,却找不到何时来过。

七月的时候,我来到A市,约了几个要好的高中同学吃饭,也喊上了她,饭桌上同学们的嬉戏和调侃让我心中的阴霾消散了很多,也喝了不少酒。

吃完饭后,我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我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喃喃道:“颜姐,对不起。”

这是一年来第二次见面,这是我第一次拥抱她,但是此刻的心中有的只是歉意。

接下来的几天,不是和初中同学约饭就是和高中同学约饭,每次都会带上她,自然而然的,我们就成了大家眼中的一对。

好像我们在一起就是这么的自然,这么的水到渠成,但是这么久,我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也许这跟我们两人的性格有关,可是我知道,我欠她一份告白,这是我至今的遗憾。

因为那个时候我在A市已经没有住处了,所以是谁家方便住谁家,偶尔也会约几个人在外面打麻将打通宵,实在不方便的时候才去住宾馆。

记得有次晚上吃完饭送她回家后跟她说可能要跟国宝他们几个打麻将打通宵,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她就发短信过来问我睡了没有,我跟她说还在打,然后她要了地址给我们送早饭过来了。

我因为这几天玩的有点疯,通宵实在顶不住了,吃了点东西就叫她帮我打一会儿,八点被叫醒准备走了,发现我一晚上输的她给赢回来了,还倒赢了几十块。

八月份我又来A市玩了一个星期,基本上跟上次来玩一样的套路,反正就是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她。

时间来到我大学开学了,我发现大学这里可以办理那种情侣套餐,包含有定向号码1000分钟通话+500条短信+10条彩信,终于可以节约点钱了。但是很快发现套餐完全不够用,于是叫她也去办理一个类似的,就是套餐内容不一样,但是一个月还是不够用,要省着点打电话。因为每天的通话时间至少都是一个小时,现在能想起的内容少之又少,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大学开始我就开始非常节俭,因为经常跑A市开销真的挺大。

在我的军训结束那天我给她打电话问她国庆节要不要回家,她说太远了,太折腾人了,主要是临时票也很难买,火车又挤。我有点失望,但是也很理解,来回就要花一天时间,确实太折腾了。

国庆节在家待了两天,实在无聊又跑到A市去了。说真的,我非常喜欢这个生活了六年的城市,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我喜欢的人都在这里,虽然我现在生活在C市,但是只要一有时间我都是往A市跑。

我给她发短信说:“猜猜我在哪里。”

“A市?”

“嗯?你怎么知道?”

“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又跑去找他们打麻将!”

“哈哈哈,主要是想你了,就跑来了。随便看看都有谁回来了,一起吃个饭,再随便打个麻将。”

“早知道我就回来了!”

“没事,来日方长嘛,大学毕业了就好了”

很快,大一上学期就过去了,这个学期我们每天煲着电话粥,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顶多也就是观点不同拌嘴几句。这里忘了交代了,她大二开学就成为了学生会会长,学生会的事情挺多的,压力也挺大的,我能做的就是鼓励她安慰她。而我的大学生活,虽然没有参加任何社团,但是入学后就报考了自考本科,一是弥补自己没有读本科的遗憾,希望毕业可以有本科学历;二是不能光她在努力,我也要为将来更加努力才行。

放寒假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就去A市了。

在到达A市下车的那一刻,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我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并迅速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冰凉,一边责怪道:“外面这么冷,干嘛不在车站里面等?”一边牵着她的手放进我羽绒服的口袋里。(因为她比我早放假几天,在我放假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A市,所以她说要来接我。)

她问我道:“这几天准备怎么安排?”

“老样子呗,见见同学叙叙旧。”

“你跟他们说了你回来了吗?”

“还没,只是跟他们说这几天准备过来。”

“那晚上约国宝、X哥他们吃饭吧,人多热闹一点。”

“那行,我给他们打电话问一下。”

于是我给国宝打电话告诉他我来A市了,定下地方晚上约饭并叫他联系鸭子、X哥等几个同学问一下晚上有没有空,毕竟漫游真的很贵,还是让他打电话联系吧。

下午我们就在城里到处溜达,到了饭点才去赴约。

饭后他们提议晚上打麻将,我说我得先找个住处。

X哥说他家附近有家宾馆,房间带机麻,可以打麻将,晚上我住,两全其美。于是就被带到了那家宾馆,我才知道居然真的有宾馆会带机麻,机麻房比普通房间贵了二三十,觉得很划算,就在那里开了房。之后我来A市基本上都是在这里住,老板人也挺好的,因为经常来,后来房价只收普通房间的价格。

晚上十点的时候,她说她得回家了。于是我跟国宝他们几个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天再约,我得送颜林回家先。”

出宾馆后大家相互道别,我牵着她的手往她家的方向走。我们肩并着肩,小声地说笑着,走着走着,突然我双手放在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我,端详了一阵后说道:“你是不是长胖啦?”

她嗔道:“你才长胖了!”

“真的呀,这里、这里、这里都胖了啊!”我手指了指她的手臂、胸、腰的位置。

她作势就要打我“你个臭流氓,我这是冬天衣服穿的多,不是长胖啦!”

我嬉笑地躲开“那脸呢?总没带面具了吧?”

她继续追着要打我“我这是因为头发短,显得脸大!”

就这样嬉闹着,我们到了她家楼下,我依依不舍地拉着她说:“要不然晚上就不回去了吧?”我倒是没有其他太多的想法,就是舍不得。

她说道:“不行,会被打死的!”

我轻轻抱了一下她说道:“好吧,那,拜拜,明天见。”

第二天见到她的时候,她背着书包提着一个袋子,我问她:“这是要干嘛?准备晚上留下来侍寝吗?”

“没睡醒呢?要去我爸那住几天。”

“哦,那什么时候过去?我送你!”

“不急,晚上再过去。”

然后就把东西先放在宾馆里了。

下午国宝、X哥他们又跑来宾馆打麻将了,因为晚上约了高中同学吃饭,所以打到五点多就散场了。

饭后在边江路溜达到九点多才回宾馆。回到宾馆后我跟她说:“哎呀,忘了你要去你爸那边的,这么晚上都没车了,要不然今天就不过去了吧?”(前文去火车站接她交代过她爸住在临镇的)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她给了我一个白眼说道:“嗯,这个点过去还得被问东问西的,今晚还是回我妈那边吧。”

我哦了一声,略显失望。

然后就看见她拿着个小袋子进卫生间洗漱起来了,我呆了一下,紧接着欣喜若狂。

她从卫生间出来后,我傻傻地问她:“你不回去没关系吗?”

“我爸妈基本上都不联系的。”

“真是个机灵的小姑娘!”

她甩了我一个白眼后说道:“晚上我们要约法三章……”

说的什么重要吗?不重要了!

我激动的进卫生间洗澡去了,洗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嗯,你没听错,就是半个小时!脑袋里各种幻想!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就露这一个小脑袋在外面看着看电视,发现我出来了,就用警惕的眼神盯着我。我装作淡定地走到床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被窝。

就这样我们看了一会儿电视,电视里演的啥我不知道,我相信她也不知道吧。大概十一点半我就关了电视准备睡觉了。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的,就是睡不着,满脑子想的就是那个“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听着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我轻声问了她一句:“热吗?”这个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了。

她用很微弱声音嗯了一声。

于是我就坐了起来看向她,跟她说实在睡不着。讲真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种情况睡得着才怪了。

我看到她又紧了紧裹着的被子,半个脑袋都躲在被子里了,就露着眼睛在外面看着我。我心里感觉很好笑“不是热吗?至于这么怕吗?”于是轻声跟她说:“不要怕,我不会做什么的,第一次我们留着结婚的时候!”

她真的特别相信我,听到我说这话几秒后就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边扇着手说道:“热死我了都!”

突然,我就把她扑倒,压住了她,她一动都不敢动,我们就这样对视着,然后我的脑袋缓缓向下移动,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是的,我夺走了她的初吻,也贡献了我的初吻。

我只记得当嘴唇接触的刹那,脑袋空白。

过了几秒,我迅速翻过身改好被子,背对着她说道:“不要碰到我!”

房间陷入了安静,只能隐隐听见我们刻意压制的呼吸声。

在胡思乱想中我缓缓睡了过去…

第二天,就在宾馆楼下吃了个饭,其他哪里都没有去,我是真的不想动,直到傍晚我才送她去她爸那里。

在我打算回C市的前一天,她又来陪我住了一晚,这天晚上我们倒是自然了很多,在跟国宝、X哥几个打完麻将走后,我们就各自洗漱完毕后她就靠着我躺床上看电视(电视演的啥我还是不知道)。

这时我发现她戴着的吊坠露在了外面,是一块玉质的弥勒佛,我伸手过去准备拿来看看,她忽然捂住胸口躲开我的手,警惕地问我:“你想干啥?”

我很无语地说:“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坠子,怎么不是戴观音的呀?”

“你是不是傻,难道不知道‘男戴观音女戴佛’吗?”然后凑过来给我看坠子,接着说道:“这个戴了很多年了,我妈给我买的,保平安的。”

坠子偏小,一个笑弥勒,倒是和她很搭,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

就这样又过了痛并快乐的一个晚上,中午跟国宝几个吃饭的时候,国宝悄悄地问我:“你们已经一起住了?”

“嗯,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打算留到结婚。”

国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没说话了;其实我对国宝还是抱有歉意的。

饭后她陪我到车站,直到我上车了才回去。这次可是有吻别的,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呢,但我还是很满足。

这年过年的时候我是跟爸妈回老家过年的,老家离A市有一千多公里。回去挺忙的,各种走亲戚,当然我跟她的短信也没有断过。

在大年初二的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她突然给我打电话,接起电话后我听到她哭得很伤心,我急忙问她怎么了。

她抽噎着跟我说:“我、我们不要联系嘛,我、我不想跟你联系了!”

我一听顿时就急了,但是听到她抽泣地厉害,轻声跟她说:“你先不要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的不断安抚下她终于止住了哭声,她告诉我说:“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怕我陷得太深,未来如果分手了走不出来,现在想到分手我就难过的不行。”

我轻声说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我们不会分手的,一辈子都会在一起!你刚刚的哭就是因为想到我们要分手?”

她弱弱地嗯了一声。

这天晚上我知道了她父母离婚的原因:她爸在外面有人了,跟她妈说单位要分集资房,因名下有房,要去办个假离婚,把老房子过到她妈名下,等新房子分到了再复婚。就这样,假离婚成了真离婚。

所以她对男人特别没有安全感。

在我的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背叛她的情况下,她的情绪才有所好转。

在开学前几天,我又去A市玩了两天。还是她来接的我,住同样的宾馆,不一样的是,这次去宾馆前我们先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全是我爱吃的,包括后来每次去宾馆前我都会买一堆零食。这一点被她笑话了很久,说我是个好吃狗,每次买一大堆零食。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觉得我爱吃的零食肯定她也爱吃,这不是住在一起,晚上想吃零食怎么办嘛。

这次她也是提前“安排”好了的,这两天一直都陪着我。

晚上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说是送给我的礼物,打开看是一块玉观音。她从盒子里拿出来给我戴上,笑着说道:“不是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吗,我戴着佛,过年的时候就去给你买了块观音。”

我很感动,又有点惭愧,好像我从来没有给她送给什么东西。

这两天我们就一直腻在一起,也没有再约其他同学,白天逛街吃小吃,晚上搂着看电视或者两个人打麻将……

大一的下学期,我们再次回到只能通过短信和电话倾诉着思念的日子。每天煲着电话粥,相互鼓励着。对了,

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开学不久后的一次通话,那天是三八妇女节,我们班长过生日,晚上请同学们吃宵夜,九点钟准备出发的时候我正在跟她打电话,于是跟她说明情况就和同学们一起去吃宵夜喝酒了。

一起去的大概有20多人吧,吃的铁板烧,环境也非常嘈杂。大家有说有笑的玩着游戏喝着酒,我根本就没注意手机。晚上十一点多吃完后,我才发现漏接了她5个电话。

于是我立马给她回电话过去了,电话接通我发现她正在哭,便急忙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了?”

她抽泣着说:“没什么,就是心里难受,感觉很累。”

我安慰道:“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也不要胡思乱想,等毕业了一切就好了。”

她嗯了一声,等她情绪好一点后我就催促她赶紧睡觉了。

这个事情之后,我知道她真的非常没有安全感,每天晚上8点到11点之间我都会把时间留给她,吃宵夜都只跟同学约11点后,有集体的饭局之类的我也会跟她说明情况,过程中尽量也短信互动着,当然也有喝得太高兴就忘了回信息的时候。

哦,对了,这个学期她还给我寄了一个礼物,她手工制作的一个钱包,是用那种很坚韧的塑料带编织的,橘黄色的材料编织外壳,外壳上用粉色材料编织了一个桃心,内层添加浅黄色卡槽。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制作,我一个月时间没用到,就收藏起来了,舍不得用了,怕坏掉!

对了,这个学期我还多了一个担心的事情,她总是不吃晚饭!因为她说她喝水都会长胖的体质,要开始减肥了,然后就经常不吃晚饭,多次跟我说过胃不舒服;所以我经常要嘱咐她去吃晚饭。

时间很快来到了暑假,这个暑假我去了A市3次,提着一袋零食,住同样的宾馆,约饭约会偶尔还能跟她一起住,这些我就不啰嗦了。

重点讲一下第三次去A市不一样的经历。

那是八月份即将过七夕的时候,因为我一直惦记着能够跟她一起去看一次“星辰大海”,所以计划七夕的时候能跟她一起去爬山。

她直接邀请我去A市的临县,在她家里住,去爬山方便些。我也没想这么多就去了,只要跟她在一起,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可是,她妈妈正好这段时间也住在这里。

我想她肯定是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

记得那天下午进她家的时候,发现她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整个人都石化了。然后她妈妈热情地邀请我坐沙发上看电视,叫我吃水果,我就正襟危坐和她说起话来。别说现在不记得当时说了些什么,当时我都不知道说的什么!

晚上她妈妈请我们在外面吃的串串,饭后一起散步逛街,记得离她家不远有个广场,广场旁边有一条江,江上当时正在修桥。我们就在江边散步到晚上十点才回家。

沙发成了我这三天的床。白天她妈妈去上班,我们在家过着二人世界,亲亲我我搂搂抱抱;晚上她妈妈回来后,我危襟正坐,乖得不得了。

记得第二天晚上,在她妈妈看完电视回房间后,我就去洗澡了。洗完后我就穿个内裤上“床”了,因为时间还早,她还在客厅陪我看电视。突然我感觉背后很痒,就叫她帮我看看背,她跟我说有很多小红点,于是赶紧跑她妈妈房间去询问了,随后就听到她叫我过去让她妈妈看看。真的,我当时真的没有多想,从沙发上一下子就串了起来跑她妈妈的房间去了。嗯,没错,就穿了个内裤。

她妈妈看了看说:“没什么,可能有点过敏,明天如果还痒就到楼下药店买点药擦一下就行了。”

后来她跟我说,在我回家后她妈妈跟她说:“那个混小子,穿个内裤就跑到我面前,把我都整蒙了。想起来就好笑!”

好吧,第二次在她妈妈面前社死!

第三天,下雨,爬山计划泡汤,在她家里过了七夕。

第四天,赶紧回C市了。

她告诉我,其实她妈妈很早就知道我了(我想就是那次唱歌的时候吧),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把事情跟她妈妈说了的。

暑假还发生一件让我恼火的事情。有天国宝在QQ上跟我说逛街的时候碰到她了,在泳衣店买泳衣。于是我晚上就给她打电话问她:“今天逛街碰到国宝了?”

“嗯,对呀。”

“听说是在泳衣店?”

“嗯,你的‘探子’真多,真的是什么都说!”

“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你打算干嘛?”

“不干嘛呀,一个高中同学约我去游泳,我这不是没有泳衣嘛”

“那也没什么嘛!”

“男的,高中一直在追我哦!”

我顿时就火大了“哟呵,你准备背着我干嘛?”

“我跟他关系一直还可以,约了我好几次了,不好拒绝了,我想……”

她话没说完,我就大声吼道:“不准去!”

“好好好,不去,不去!”

“以后这个人再联系你,你都要告诉我!”

“行行行,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接下来就是她哄我了,我也很快就气消了。真的,我觉得男生真的很好哄的!

我的大二,她的大三,开始了新的学期,这个学期,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国庆放假的前一天,大概在早上的九点左右,我在寝室楼层的平台上看着楼下异常热闹的学校,听着广播里播放的《欢迎进行曲》(这天是大一新生军训检阅的日子)。

我给她打电话,问她:“国庆节怎么安排呀?”

“这个学期完就要实习了,学生会的事情也挺多的,国庆就在学校里吧,准备资格证考试。你们那边怎么这么吵?”

“今天新生军训检阅,我们提前放假了。”

“你国庆准备怎么过?”

“我还想说你国庆要是回来的话,我去找你玩呀,想你了!”我又接着说道:“要不然我去西安找你吧?”

“又没提前买票,我估计你连火车票都买不到,太折腾人了,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没事儿,反正国庆我又没事儿做。我现在马上去收拾东西去火车站买票。”

我立刻就回寝室收拾东西,因为国庆放假的缘故,几趟公交车我都没能挤得上去,好不容易赶到火车站售票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看着各个售票窗口前长长的队伍,我深吸了口气,赶紧找了一个人看起来少一点的窗口排队。

边排队边给她发短信抱怨国庆出行太难了,到处都是人;心里抱怨自己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过去找她。

大概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我了,却被告知没有去西安的票了,站票都没有了!

我失落的站在售票厅发来一会呆,然后给她打电话说这边的情况,她不断地安慰着我,叫我先去吃饭。挂了电话我又在火车站广场的椅子上继续惆怅,哪有有什么心情吃饭嘛!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个问话声:“小伙子,要去哪里呀?”

我偏过头看到一个中年大叔,身上斜跨着一个很久的腰包,我顿时就警惕了起来,问道:“你谁呀?”

中年大叔笑眯眯地跟我说道:“小伙子不要紧张,你要去哪里?如果买不到票我这里有。”

我脑子里马上蹦出一个职业“黄牛”,但是我还是警惕地问他:“我要去西安,票怎么卖?”

中年大叔回道:“这样,你先跟我去售票大厅,我去查一下还有没有票。”

于是我就跟着他又回到了售票大厅,这次没有排队,他直接带着我到窗口插队,询问售票员后,跟我说确实没票了,但是可以买途径的票,到时候不要下火车,去列车员那里补票就可以了。我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然后花150块买了一张50块的票。(这就是信息差,智商税吧!)

买完票后我高兴地给她打电话说:“哈哈,我找黄牛买到票了……”并把事情给她讲了一遍,然后接着告诉她:“晚上7点10分的火车票,大概明天早上6点到,到时候要来接我哦!”

她嘱咐我下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唠叨着不要忘记买点吃的,火车上要多注意,婆子妈一样!

我美美地吃了个饭后就去找了个网吧,混到五点多出来吃了碗面就去赶火车了。

因为C市这里是出发站,所以刚刚上车的时候人也不是很多,我也有位置,没觉得什么,那个时候人也很兴奋,就拿着手机在看小说,没有睡一会儿。

火车走走停停,陆陆续续的过道上站满了人;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到了我买票的站点,去补了票后,我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我背着个耐克斜挎包,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拿着手机继续看小说,也还没有感觉到多累。

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此时的火车上真的叫人满为患,站着的、蹲着的、靠着的、行李往地上一扔就坐在行李上的;车厢里充斥着孩子的吵闹声、人们的说话声;每当有人要去上厕所或者去车厢连接处接水,传出的抱怨声和惊呼声;再加上车厢弥漫着浓浓的汗臭味,让我心烦意乱、脑袋昏胀。

想去上个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都是“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才来到厕所。从厕所出来后我又回到原来站的位置,再次引起一声声的抱怨。

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个短信叫她早点睡觉,然后戴上耳机听歌,就这样站着闭目养神。大概两个小时后,我又把手机收起来了,担心到早上没电无法联系她。

就这样我一直站到早上6点火车到达西安站,我慢慢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等待着开门。下了火车后,我立刻就给她打电话问她到了没有,这个时候我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6点20左右,在西安火车站出口处,我终于见到她了。在看到她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上去抱住了她,感觉心里既委屈又自豪。

她当时的神情我已记不起了,想来我当时肯定很狼狈吧。

她关切地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我虚弱地回道:“饿,但是更困,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我要先睡觉,感觉随时都要晕倒了。”

找到一家宾馆办理了入住,我第一时间去洗了个澡,然后跟她一起吃了点东西后(之前买来准备在火车上吃的东西都没吃)就睡下了。

中午在她的摇晃中睁开朦胧的眼睛,原来是她出去买了饭给我打包回来,我起来吃了饭后又是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我睡眼惺忪的问她:“我睡觉的时候你都在干啥?”

她俏皮地回答道:“看你呀!”

我挑了挑眉说道:“好看吗?盖着被子会不会有影响?还想看哪里,告诉我,仔细让你看!”

她啐了一口说道:“流氓,臭不要脸!”

在跟她的嬉笑中我恢复了些许精神。

然后她带我去西安的闹市区玩,去小吃街吃东西,商量后面几天的行程安排。记得那天晚上带我吃的羊肉泡馍,我是实在吃不惯羊肉的膻味,应付了几口就没吃了。

回到宾馆洗漱完毕后,我们躺在床上,她把我搂得很紧很紧……

2010年10月1日晚上,我们把自己给了彼此。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跟她一起去了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给我留下的记忆只有人多和累;基本隔半个小时我就要找地方坐着休息会儿,十年后都还被她嘲笑。

接下来的几天游玩了大雁塔、音乐喷泉、钟楼、大唐芙蓉园,晚上的大雁塔和音乐喷泉是真的不错,其他的逛完就给忘了,没留下什么印象。本来最想去的是华山,有两个原因放弃了;第一时间不允许,第二费用超支;没去华山还是有点小遗憾。

10月5日下午,她送我到火车站,这次是提前买的坐票,至于为什么不是6号或者7号,因为没有坐票了。我实在不想再站十多个小时回去!

五、相离

国庆假期后回到学校,我跟她每天依然是煲着电话粥,也明显感觉到了她更加粘人了。

十月份的时候在学校认识一个总是风风火火,性格开朗的学妹——小火。小火是我最铁的大学同学阿飞的高中同学,因为复读了一年,所以成了学妹。军训一完就缠着阿飞介绍男朋友,阿飞也给小火介绍过一个同学,可能是没看对眼,没成。因为小火经常来找阿飞,一起吃过几次饭,这一来二去的,我们也就认识了,也添加了QQ好友。

不知何时,我们开始频繁的发生吵架,至于因为什么原因吵架,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总是为了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或者我哪一句话没说好,就跟我大吵大闹;哪怕我不停地道歉认错,依然是挂断电话后关机,让我非常担心。在这种时候我都是隔几分钟打一次电话,一般情况下一两个小时后她就会开机,电话接通后基本就气消了。

记得有一次吵架后,我晚上打到一点多都没有开机,然后第二天因为要上课,我在每节课下课就给她打电话,到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电话才终于打通了。那次我把她吼了一顿,我是真的非常担心非常着急,她委屈的跟我说:“昨晚上吵完架,我就关机睡觉了,早上起来忘了开机了!”

也许这才是异地恋应该有的样子吧!

有天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过来,那个时候室友们都睡了,于是我把电话挂断并下床去楼层平台给她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后只听到她哭着跟我说:“我做噩梦了,被吓醒了!”

我急忙先安抚她的情绪,在停止哭泣后才问道:“梦到了什么啊?吓成这样。”

“梦到你了!”

“梦到我怎么了?”

“梦到我们结婚了。”

“那是好事啊,然后呢?”

“然后你背叛了我,你出轨了。”

“不可能的,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出轨?”

“再然后我在梦里趁你熟睡的时候把你杀了,接着自杀了,就吓醒了。”

听到这里,我背心一凉,真的有被吓到。

接着在我的各种保证和甜言蜜语下才挂断电话去睡觉。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很多。

十一月的一个周末,她的资格证考试要开始了。她告诉我要去其他学校考试,挺远的,要去那边住一夜,有点怕。我想着最近老是吵架,就跟她说别担心,我过来陪考。

周五一早我就请假前往火车站,晚上她来火车站接我再一起去考点附近找了一家宾馆,然后早早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陪她吃完早饭送她去考试;中午她午休,我就在旁边看小说,到点给她泡了一杯咖啡叫她起床,然后退房送她去考试;考完她送我去火车站回C市。本来也想着星期天再回C市的,奈何白天没有西安到C市的班次。

因为这次去西安太过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她好好坐下来谈心。

回来后吵架的情况没有好转,甚至愈演愈烈,有时候会出现整天都联系不到人的情况。她总是旁敲侧击的询问我身边的异性,我知道她是没有安全感,面临着毕业后工作的压力,也就没有深究太多,总是耐着性子好好跟她解释,身边没有什么异性朋友,有的也只是很单纯的同学关系,没有人追我,我也没有兴趣。

这天,我们在电话里谈论她毕业后工作的事情。(她大三上学期结束后就不去学校了,就要开始实习工作了,直接到毕业的时候再返校办理毕业证)

她说道:“学校的主任叫我留校实习,从助理做起,毕业后直接留在学校工作,但是我拒绝了。”

我暗自高兴,我是真的不想她留在西安的,但还是责怪说道:“多好的机会啊,在学校努力了这么久,放弃了有点可惜。那你准备回A市吗?”

“现在还不知道,我是想来C市找你的,但是这个学期开学后我就跟我爸谈过这个事;我爸说要么留在西安要么回A市,我不干,说想去C市,后来大吵了一架,警告我自己想清楚了,否则断绝父女关系,这两个月生活费都没有打给我。”

我急忙问道:“那你现在还有钱花吗?我卡里还有一千多,我马上去转给你。”(国庆节去西安一趟把我这一年多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

“不用,我有钱,自己之前也存了一些钱。”

我说:“你找个机会跟你爸好好谈一谈吧,毕竟那是你爸,关系不要搞得这么僵。”

“这两个月就没有联系过,我爸可能在等我低头找他要生活费吧,我才不给他打电话呢!”

挂完电话后,我坐在寝室椅子上陷入了沉思,她爸不赞成我们在一起,甚至要到断绝父女关系,我们坚持下去真的有结果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郁郁寡欢,晚上总是会胡思乱想睡不着觉,甚至还会做噩梦。阿飞看出我最近的异常,询问我的情况,我只是告诉阿飞最近在吵架,心累得很。

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又一次吵完架后,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于是就给阿飞电话,叫他出来陪我聊天,睡不着觉。(阿飞在我隔壁寝室)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阿飞,频繁的吵架、她极端的思想、她父亲的不赞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真的感觉很累很累。我告诉阿飞,我感觉我要撑不下去了,我想分手了;如果她真的不顾家人反对来C市了,我们又没能走到最后的话,对她的伤害会更重的。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来不吵架的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几年每次的见面我们都非常非常珍惜,她依着我我顺着她,从来不会闹出不开心的事情。

当我决定分手的那一刻,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国庆节去西安,要了她的第一次,不是说好的等结婚吗,为什么我会冲动啊!

2010年12月下旬,我开始慢慢冷落她,我告诉国宝、X哥、假小子几个跟她有联系的共同朋友说“我在大学这边喜欢上了其他女生,想跟颜林分手了”。

月底的某一天,我给她打电话说:“我喜欢上别人了,已经跟她在一起,我们分手吧。”

她一听就哭了,跟我说道:“不可能,我要过来找你,你把那个女生带上,我要亲眼见一见!”

“没有这个必要吧,大家好聚好散,你没必要破坏我们的关系(我和那个女生的情侣关系)。”

她拼命地哭着,我听着很是心疼,但是我认为我必须狠心,就跟她说道:“那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

接下来两天,她频繁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始终不相信我会喜欢上别人,跟别人在一起了;我也总是冷漠地告诉她,我就是喜欢上别人了,我移情别恋了,我是渣男,不值得留恋的。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行为真的特别特别的幼稚!

2010年12月31日,她给我发短信说她买了到C市的火车票,叫我第二天去接她,见最后一面;我回复她说好。

2011年1月1日上午,我在C市火车站出口站等到了她,她背着一个包,手里拖着行李箱,面容憔悴,看到我第一时间跑到我面前,狠狠抱住我,哭着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

我没有推开她,手悬在空中,仰着头,眼眶泛红,一言不发。

等她终于停止哭泣了,我跟她说道:“最后一面也见了,我送你去车站回A市吧。”

她立刻又开始哭,拖着行李箱就走,不再理会我。我就默默地在她身后5米左右跟着,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从上午走到下午,下午走到天黑,城市里亮起星星点点的霓虹灯,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在路过一家宾馆的时候,我上去拉住她的手臂说道:“走了一天了,今天也回不去了,先就在这里住下吧。”

她甩开我手,哭吼道:“不要你管!”

我再次上前拉住她手臂拖入宾馆,这次她没有再反抗。我在宾馆开了一间标间,在没有把她送上回A市的车,我不敢走,C市她人生地不熟的,我怕出事。

进入房间后我问她道:“你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她就坐在床边不说话,于是我就自己出去按照她的喜好买了些吃的回来;我们草草吃了两口,都没有什么胃口。

吃完后我就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床上躺着发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毕竟走了一天,并且一直没有说话,情绪又不好,非常压抑,人特别疲倦。

迷糊中感觉脸上有东西,接着就是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我睁开眼看到她正压在我身上……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她送到客运站,给她买了回A市的车票,在等车的时候,她再次落泪了,我跟她说:“我这种男人不值得留恋,今天也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哪怕不能好聚好散笑着离开,也别哭着离开,自己以后都要好好的。到家了跟我说一声,对你的最后一个请求了。”

送她上车后,我并未离开,找了一个角落远远的看着那辆大巴车,依稀还能看到她在车上哭的非常伤心。直到汽车驶离,我才缓缓转身离开车站。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情绪一直低迷,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想去了解她的情况又不敢去问其他同学,申请了一个小号偶尔进她QQ空间看看,也没有再更新过动态。

期间假小子打电话过来询问过情况,我也并未解释什么。寒假的时候我还是去了A市,高中同学这边知道我分手后只是说我这样做不对,但是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初中同学这边除了国宝和X哥,其他人慢慢就没有接触了。(对外都是因为在C市有了新欢,我不想解释也不愿解释)

那个时候,虽然我的内心也很痛苦,但是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

大二下学期开学后,小火就开始追我(其实在我元旦分手后,小火就经常安慰我,多次借找阿飞吃宵夜喊上我一起喝酒),但我确实不想谈恋爱,哪怕阿飞多次撮合,我都一直在拒绝。

后来是在2011年10月份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意外,我还是和小火走在了一起。这个意外我实在不想提起,就不多说了。

六、十年后

在分手之后,她曾给我打过两次电话,都是她状态特别不好的时候。最后一通电话是在12年年末的时候,她说她喝了一斤白酒,她说她现在在天台,她说她要结婚了,她一直哭着一直说着;我内心很着急,很担心会出意外,一直询问她的位置,然后我再找人过去把她送回家。但是她始终不说她在哪里,只说在天台,风很大,很舒服之类的;我表现出很不耐烦,又说了一些绝情的话,让她早点回家睡觉,筹备结婚的事情去。就这样磨了两三个小时,她后来说回家了,我才安心挂了电话睡觉,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14年参加一个高中同学的婚礼上,假小子告诉我说:“颜林生孩子了,前段时间我还去看过她。”

我急忙问道:“她现在好吗?我也想去看看她。”

假小子给我翻了一个白眼骂道:“别乱来,你想去破坏人家家庭吗?”我就不敢再接话了,给了假小子一个大大的“露齿笑”来掩饰尴尬。

…………

2021年,我的人生低谷,抑郁情绪相当严重,多次出现轻生的念头。回顾我的过往,她也是我的一大遗憾,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到底如何;于是又自私的在同学群添加了她的微信。

了解到她一直生活在A市,已经离婚挺长一段时间了,她说她的婚姻一直不幸福,在很早的时候就想离婚了,终于在之前抓住她前夫出轨才成功恢复单身。我也简单将我的情况跟她说了(我离异也有一断时间了),反倒是她一直在开导我,经常会问我最近情绪怎么样,她真的非常善良。

有一次她告诉我在她离婚后做过一次催眠,她看到的画面是两次火车站的场景。一次是09年放寒假的时候我去A市接她,她说场景异常清晰,水果摊有什么水果都是历历在目;另一次是10年国庆节在西安接我的时候。

我静静地听着,内心在震动,我到底给她带去的是什么样的伤害啊!

接着我们就复盘起了我们的恋爱,我才知道“电视源于生活”是真的。

她说:“我那个时候真的是太作了,生生把你给作没了;在异地恋即将结束的时候,真的不应该一直找茬,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是想吵架,只是想你能多哄哄我;大多时候吵完第二天我就忘了昨天我们是为什么吵架来着,看着你着急地一直给我打电话给我道歉,我感觉到安心。

“你之前也不这样的啊。”

“国庆节你回去后没多久,你们有个女同学加我QQ,我以为是你让加的,也就没多想加了。那个女同学一直说你有多好多好,在你们学校有人在追你什么的,叫我要看紧了。”

我相当的疑惑,没干过这个事儿啊,通过她对照片的描述我才确定这个女同学就是谁。

我告诉她那个女同学是我的第二任女友。

她才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是因为我太笨了,你才被抢走的,电视剧里的桥段居然也会在身边出现。大概分手后两三个月那个人还在QQ跟我说你很伤心,想回来找我,问我能不能原谅你呢,然后我就直接把那个女的删除好友了。原来我也能遇到这种事情啊!”

她又强调说她不是我的初恋,我的初恋是“黑长直”,她才是第二任,只是那个时候觉得都过去了,没必要一直抓着不放。还说分手后就有人告诉她,我一直在脚踏两只船,在C市一直都有一个女友。

我就问她:“到底是说的?”

她说:“我答应了人家不能说的!”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谁,认识国宝这么多年,我知道肯定不会是他,否则他当年不会就直接退出,还很快就谈恋爱让我们安心了,并且在他的描述中,我发现他好像并不是那么喜欢他的初恋,因此我对当年耍心机的事情一直存在歉意。

我说道:“不可能是国宝呀,但是当时身边的朋友也就国宝还喜欢过你。”

“呵,当年你的小手段我也知道(指我耍心机让国宝退出的事情),我们才耍朋友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了。”

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我疑惑的问道:“那个人是鸭子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就说这些是不是真的吧?”

我也沉默了一会,想着我现在去反驳这些没有意义,争论出个输赢很重要吗?

然后就回答道:“我承认对国宝耍了心机,但是为了得到喜欢的女孩,用点手段怎么了?至于‘黑长直’和脚踏两只船,你觉得有就有吧,我只能说并没有这些事儿,现在也没有欺骗你的必要;鸭子跟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也无需知道,跟鸭子都有十年没联系了,我想以后也不会再联系。”

生活中的人形形色色,表现出来的只是想让你看到的一面,哪怕再亲近的人,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又告诉她当年她爸爸要跟她断绝关系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压力,但她却说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印象了。第二天她告诉我,她就这个事情专门问过她爸爸,她爸爸也说没有这个事情。

她说当年读大学的时候那么努力就是怕去C市找不到工作;她说当年在分手前其实已经在C市这边找好了工作的;她说2011年的元旦是她妈妈叫她来找我的……

在加她微信的一周后,我又把她微信删了,其实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她后来的生活,不管好与坏,把以前的事情说一下,跟她说一声对不起,了却心中的遗憾,并不想再打扰她的生活。

我一直很后悔当年的处理,分手就应该说清楚的,不应该以那样的方式去伤害。回想起来不就是因为我的没有担当和逃避么,也许当年能够坐下来好好谈一次心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了。

几天后她以找我帮忙的理由又加回了微信,事后我没有再去删除。她总会在微信上跟我说她现在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身边的追求者等等;我们都会催促着对方赶紧去找一个对象,双方的答复都是还不想找。

有好几次她喝醉酒就哭着给我打电话质问我当年为什么这样对她。

我也想过现在处于“单身”的我们是否可以走在一起,把当年欠她的那份表白现在给她补上。但是答案是否定的,我再一次逃避了,现在的我真的没有资格谈情说爱,不想拖累她,不愿再次伤害她。

每当她告诉我谁谁谁在追求她,她也想试一试的时候,我会给出中肯的意见,并送上祝福,然后淡出她的视野。

其实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几年后,我清理了我的所有债务,她还是一个人的话,我也许会再勇敢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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