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货杂货店名取什么名字好听!干货杂货店名取什么名字好听点。

编者按:作者王运昌 原云南澜沧县惠民农场七连北京知青

凡在惠民山生活过的人,我相信没有会忘记街头那个小小米干店的。

当年这个米干店,就那么两间破旧的茅草房。一间大点的,有五六张依里歪斜的饭桌,配着几条同样是不牢不稳的条凳,这就是吃客们就餐的地方了。而小很多的那间则是后厨,一个地灶上置着三口大锅,另一侧是一架石磨和一副大的案板。如果我记忆不大有误,这应该就是惠民街唯一“饭店”的全景了。

最早,米干店的老板娘有两位,一个面色黑些,另一个稍白,她们年纪相仿,大概也就三十来岁。后来,又有一位年轻点的女人加入了老板娘行列,脸色白白的,总是腼腆地笑,好像从不大说话。其实,老板娘就是干活的,而且从磨米浆到做米干再到收钱收粮票售卖,一应俱全都要干下来。

那会儿逢周日休息,如果不去串寨子或有同学来,大家经常在邮电所前等信。待邮车走了,又会守候在米干店前等开门。晚了,就很可能买不到,米干也是紧俏的,只有中午才有,而且从没有剩余的时候。米干的加工,并没有什么复杂。掺有糯米的大米泡透了,便上磨去推,米浆淌在桶里,提到灶台旁。灶上的三口大锅,其中一只煮着些剔得不甚光溜的猪骨,间或还有点肉皮啥的。

煮的久了,汤白白的泛着些油光,香味儿四溢。另两只锅上漂着五六个铝制的圆盘,老板娘熟练地舀起一瓢米浆,然后摇散在铝盘里,放入热气升腾的锅里。不肖很大功夫,米浆就成了一层薄厚均匀的米干了。白白嫩嫩的米干叠放在案板上,切成筷子宽细的条状分于土碗里,二两一碗八分钱。有的时候还会放上一撮绿绿的葱末,浇上汤就成了。

运气好,也许汤里会带着几丝从骨头上煮落下来的肉,哪怕只是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片,都会让捧着碗吞咽的人喜不自禁多咂摸几下嘴。

米干店里有时还会做一种叫粑粑的小食品,也是广受知青们青睐的。它用糯米面做成,平底一点的锅里擦上油,似烙似煎,软软糯糯的,稍带咸味,极是可口。

惠民这条小街,上下车辆都不是饭口的地方,因此绝没往来吃客和农场知青来抢这碗米干或这块粑粑。老工人也很少来吃,寨子里的老百姓就更是少之又少了。他们穷,卖青菜卖芭蕉卖松明子得的那点钱,才舍不得花在米干店呢。要买盐巴水火油,青黄不接时还要买果腹的返销粮。尽管知青们的工资也不多,但每个月出满全勤也还有28元。北京人很不吝这几个钱,特别是男生。发了钱抽金沙江,到商店开罐头,到米干店就干它几碗米干。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乐天儿着呢。

据说当时一队的刘同学,某天一次买了30多碗肉汤米干请伙伴们大快朵颐,惹得排队在后没吃上的人怨声载道。还传说四队有一位人称老六的小爷儿们过生日,竟把那天的米干全包圆了,结果受到领导批评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其实,那会儿谁也不知道资产阶级是用怎样的一种方式生活的,更没听说过哪个资产者是在一间黑乎乎、难遮的风雨的茅草房里请客庆祝生日的。如果硬说不到20岁的屈老六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那他则是开了在茅草房庆生先河的第一人。

细想起来,当年我们这些少男少女的知青就这么爱吃这碗米干么?答案是毋庸置疑的。那又为什么爱吃呢?则更是一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原因,爱的就是那碗里的几朵油花和骨肉汤的滋味儿。生产队或后来连队的伙食团里,米饭是可以吃饱的,但菜里就难觅油肉荤腥了。每天挖山不止刨坑不停的我们,还真缺这口油水。

后来,农场生活逐步好了很多,但吃米干已成了惠民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习惯了米干的软糯,习惯了米干的味道,习惯了米干里的情感。所以,大返城后不管谁返惠民回来,大家都要争相打听几句那小小米干店的消息,还能吃到米干吗,老板娘们还在吗……惠民街头那间茅草房的小店里,有着我们无数的青春往事。

1983年,我第一次重返惠民是去澜沧路过,驻车后我跑到米干店,小店关着门,更没见到任何一位老板娘。1999年8月第二次回去,是和陈太愚袁国立一起去捐赠电脑的。这次不但顿顿可以吃到米干,而且还有幸见到了一位当年米干店的老板娘,她就原惠民粮店主任老白的婆娘。那天见到时,我们本是去看老白的,进到家里,才发现他的夫人竟是过去米干店的老板娘之一。问:还记得我们吃米干的事么?老人家笑了,实实在在地说:阿莫,记不得,人老是太多了!随去的县电视台记者问老白:大爹,咯还记得这些北京学生?老白爽朗答道:鸡公山,喳不晓得,他们是来种金鸡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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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惠民粮店老白和米干店之一的老板娘夫妇。 (王运昌摄)

北京知青赴惠民上山下乡40年之际,我们约100来老知青再次回访第二故乡。这次回去,乡里组织大家和乡亲们在一起吃了一顿以米干为主的风味晚餐。酸腌菜肉末米干、苦菜汤加上苞谷老酒,上了一盆又一盆,盛了一碗又一碗。杯碰杯,碗对碗,直呼过瘾过瘾。
味道还是老味道,感情还是老感情,惠民人还是惠民人!
2013年11月,北京老知青决定和昆沪渝战友一起,举办“重走青春路”活动以纪念赴惠民山45周年。先遣踩点的几位志愿者每天从前方发回消息,后方的網议也一天比一天热闹。大家最关心的,仍是米干问题:要吃手工做的,还要原汁原味。据说,县里和乡里费尽了心思,才把这件大事安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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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时的肖明珍老人,她的老伴粮店老白已经去世多年了。 (范之摄)

当重走青春路的小200名老知青坐在澜沧和惠民的饭店里时,热腾腾的米干上了桌。如今米干的制作和吃法比当年精致了许多,仅佐料就摆了一大摊。惠民老二家饭店,还专门杀了猪为我们烹制鲜肉米干。在饭店一隅,我发现了老白的夫人,最早那家茅草房米干店的老板娘肖明珍老人。她坐在小凳上,深情看着她当年的这群吃客,自己并未动筷。老人低声对一位她熟识的女知青说:你们再来,我做给你们吃,当年的味道!
哦,青春的蓑衣,青春的斗笠,青春的金鸡纳,青春的苗圃地;青春的惠民山,青春的米干店……
当年的味道,你在哪里呢?

(注:题图照片选自惠民知青老照片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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