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的农历是“癸亥”猪年,我是1953年出生,1953年的农历是“癸巳”蛇年。我是属蛇的,按照阴阳五行十二地支的说法,“巳亥相冲”,就是说到了1983年,这一年我犯“六冲”。
那时候我还没有学习《易经》,我还不懂得这些,过了春节以后,大约是在农历正月初五左右,我同学祥子和长站到我家来了。他们两家住邻居,单位放年假,还没有上班呢,他们两个人到我家来玩。
进了屋里以后,我拿出来香烟给两个老同学点上,老婆玉杰倒了茶水,两个人坐了下来。长站心直口快,说话口无遮拦,祥子心思细腻,胆小甚微,从来不乱说话。
长站对我说:
“井龙,顺子咋没来呢?”
我说:
“我一会儿骑自行车去找他,中午在我家吃饭。”
这时候是上午9:00左右,长站听我说中午留他们吃饭,脸上露出来笑容,祥子的表情扭扭捏捏的。
祥子说:
“吃啥饭呀?坐一会儿我就走。”
长站说:
“走啥呀?这也不是外人,到老同学家里就和自己家一样。井龙,上一次到你家来吃的烧鸡真香,今天再整两只烧鸡。”
我对老婆玉杰说:
“今天中午你整几个菜,招待我老同学在这里吃饭。”
老婆玉杰到厨房去忙活了,我走到院子里,准备骑上自行车去找顺子,这时候顺子就来了,我跟顺子进了我家的屋里。
祥子说:
“今天正应了那句话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长站说:
“咱们四个老同学难得一聚,今天咱们在井龙这里,好好的喝点儿,咱们不醉不休。”
刚刚是上午9点多钟,距离中午吃饭还有两个多小时,几位老同学都坐了下来,大家互相聊天儿。回忆以前的往事,畅想以后的未来,我们几个老同学是无话不谈。
到了1983年我31岁,长站和顺子都是33岁,祥子是34岁。长站是一个矮胖子,他身高不足1m60,体重130多斤,挺大的一个蒜头鼻子,两只小眼睛,一张蛤蟆嘴。
祥子身高1m78,体态匀称,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可是他性格内向,胆小慎微。说话做事都前思后想,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娘的娘气的不像一个爷们儿。
顺子身高1米75,头上戴着一顶蓝帽子,脸上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说话文质彬彬的。脸上总是露着笑容,顺子城府挺深的,能伸能屈,胆大心细,做事不择手段。
文革时当红卫兵,我们四个人是一个战斗队,大串联一起去北京。后来在长站大哥的带领下,我们又徒步去北京。上山下乡到农村集体户当知青,我们是一个集体户。
长站在九台酒厂当工人,祥子在九台木器厂当工人,顺子在九台水泥制品厂当政工领导。他们三个人都是正式工作,只有我是无业的,到了1983年可以说我是个体户。
我说:
“我先到老郭家订两只烧鸡,现在老郭家的烧鸡在九台挺有名的,可以说是供不应求,如果不提前预定的话,中午可能吃不到烧鸡了。”
长站对我说:
“井龙,那就快点儿去吧。”
我来到了老郭家的院子里,就闻到了烧鸡的香味儿,我看到了郭大婶,跟她说了定两只烧鸡,然后就从他家回来了。
我对大家说:
“咱们玩一会儿?”
长站说:
“咱们玩啥呀?要是玩牌九,赢钱的我可不想玩,顺子是子继父业,咱们玩不过他。”
长站说话的意思是,顺子的老爸因为聚众赌博,蹲了8年监狱,顺子玩牌也有一套。长站说话口无遮拦,我看了顺子一眼,顺子还是笑眯眯的,他是喜怒不形于色。
祥子说:
“长站,你这是说啥呢?打人别打脸,说话别揭短。”
顺子说:
“没啥事儿,咱们老同学在一起,想说啥就说啥,我老爸在春节以前也从监狱里回来了。他六十来岁了,还不安分,还到工商所去注册了一个公司,办了营业执照。”
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个体户注册的公司如雨后春笋,这些公司就是所谓的“皮包公司”。没有厂房,没有库房,没有资金,没有项目,法人老板用皮包装着公章,顺子老爸也注册了一个“皮包公司”。
长站说:
“顺子,你老爸真是一个能人,他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顺子说:
“我老爸注册的公司叫,‘九台县西大桥南物资经销公司’。”
祥子说:
“怎么还叫西大桥南呢?”
顺子说:
“现在个体户办理营业执照,注册公司的人太多了,工商所要求,在物资公司的前面,必须加上一个名字,最好加地名。我家住在九台西大桥的南边,所以我老爸注册的公司,就叫做‘九台县西大桥南物资经销公司’了。”
我找出来一副扑克,我们四个人打扑克,输了就往脸上贴纸条,大家一边玩扑克,一边聊天。
顺子说:
“井龙,你到大姑父家去没有?做药材生意的事情,你有没有定下来呀?你如果做药材生意去关内的话,我也跟着你干。”
我说:
“我准备过几天就动身。”
顺子说:
“到时候别忘了叫上我。”
长站说:
“我不懂得中药材,我要是懂的话,我也跟着你们去做中药材生意。我们酒厂的经济效益还可以,如果单位搞承包的话,我准备把酒厂承包下来。”
祥子说:
“做生意可不是小事儿,我现在没有资金,没有本钱,就是有本钱我也不敢干,万一要赔钱怎么办?”
长站说:
“祥子,你现在一个月工资能挣多少钱?”
祥子说:
“我们现在是计件工资,就和农村生产队一样,我们现在也挣工分儿,十分工为满勤。我们现在做木箱子,用机械设备加工出来卯榫以后,我们把木箱子组装,然后开始净面儿。一天做三对木箱子挣十分工,如果做出来两对,就挣六分六,做三对木箱子一天紧忙活,连抽烟的时间都没有。”
长站说: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祥子说:
“一个月除了四个星期日,其他的25天不缺勤,能挣48元8毛钱。”
长站说:
“咱们上班儿挣点儿钱不容易,累的像个王八犊子,一个月才挣这点钱,还是井龙做生意好。”
祥子说:
“我可不敢做生意,晚上回家干私活我都不敢,我不能犯错误,我现在端的是国家的铁饭碗,虽然挣的钱少,但是没有风险。”
顺子说:
“我也是端的铁饭碗,我在单位还是干部呢?现在国家搞改革开放,很快就要打破铁饭碗了。我现在不能办理停薪留职,如果能办理停薪留职,给单位交点钱也行。”
大家一边玩扑克,一边聊天,这时候已经到了中午11点,祥子的脸上贴满了纸条。
长站对我说:
“井龙,都11:00啦,你快点儿去看看烧鸡有没有做好?”
我来到了郭大婶家,郭大叔忙着在九台站前卖烧鸡,郭大婶儿在家里加工烧鸡。走进他家的厨房,虽然是冬天,屋子里面也有很多苍蝇,那苍蝇的个头非常大,在屋子里飞来飞去发出了“翁嗡”的响声。
我一看煮烧鸡的大锅,那锅里的老汤一年也不换,就像厕所里的稀屎汤子一样。我用手捂着嘴,让郭大婶儿包了两只烧鸡,给他钱以后,我就急忙从他家跑了出来。
老婆玉杰把饭也做好了,酒也烫热了,长站用手拿起来一只烧鸡,一边喝酒一边吃起来。
长站说:
“这烧鸡,也太他妈的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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